宁完我听了鲍承先的话后大惊失色,他瞪大眼睛看着鲍承先,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:
“你说什么?你们竟然没有打探到晋商的消息,反而遭到了明军的埋伏?”
“而且鳌拜还断了一条手臂,这怎么可能呢!”宁完我喃喃自语道,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。
“宁先生,属下说的句句属实,不过此行倒也不全是坏事,虽说李二狗、卢旺财这支商队规模不如晋商,但只要我们加以扶持,说不定可以取代晋商……”
鲍承先的话还没说完,宁完我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阴沉,他抬手打断了鲍承先的话:“现在不是讨论这些事情的时候。”
“这支商队能不能代替晋商,可不是由我们来决定的,最终还是要看大汗的态度。”
“当下是要赶快把这件事情通报给大汗,你现在就和我去面见大汗。”
宁完我说着便起身向外走,可刚走两步他便顿住了,脸上浮现出一抹犹豫之色,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:“还是先叫范文程过来商议一下再说吧!”
话落,宁完我便吩咐身边的下人去叫范文程。
两人住的地方仅仅相隔一条街,小半刻钟后,范文程便匆匆赶来,进了宁完我的书房,一进来,范文程也顾不得坐下,直接开口急切询问道:
“宁先生让人火急火燎的把我找来,可是出了什么事?”
宁完我没有回答范文程的话,而是转头看向鲍承先:“还是你来与范先生说吧!”
鲍承先点了点头,当即便将自己刚才和宁完我所说的话又重新向范文程叙述了一遍。
听完整件事情的范文程不淡定了,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,其反应与之前的宁完我几乎是如出一辙。
一脸震惊、表情凝重,用确认的口吻追问:“你说你们没探查到晋商的消息,而且遭到明军埋伏,鳌拜还丢了一条手臂?”
还不等鲍承先作出肯定的答复。
宁完我就迫不及待,语气中透着一丝庆幸插嘴道:“万幸的是鳌拜只是丢了一条左臂,性命总算是保住了。”
“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,想必大汗也不会因此就怪罪我们这次办事不利吧!”
然而,范文成却摇了摇头,眸中闪过一丝忧虑,面色凝重地说:“宁先生,你还是太过于乐观了。”
“即使大汗不怪罪我们,那其余的几位贝勒爷和满人呢?他们又会怎么想?”
范文程说着,语气中充满了担忧。
“鳌拜可是大金的贵族,地位显赫,又是大汗亲封的大清第一巴图鲁,而且与几位贝勒爷的关系也颇为要好。”
“此外,他在八旗军中拥有极高的声望,如今,尽管鳌拜保住了性命,但毕竟失去了一条手臂,成了一个残疾人。”
“那几位贝勒和八旗子弟们肯定会对咱们这些汉官心生不满。”
“甚至对大汗重用咱们这些汉臣产生质疑。”
范文成语重心长地分析着局势,眉头紧皱。
宁完我无奈地摇了摇头,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:“对我们不满那是肯定的,毕竟这件事是我们主导的。”
“事已至此,那几个贝勒不满就不满吧!咱们只要注意大汗的态度就行了。”
宁完我这话听在范文程耳里,那是一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,只得暗自在心里嘀咕:
你不在乎那些贝勒的态度,那是因为你没有一个漂亮妻子,而我和你不一样啊!
自己是老夫少妻不说,关键是妻子还漂亮,多铎和豪格那两个畜生可是没少往自己家里跑。
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儿,那两个畜生恐怕又要往自己妻子房里跑了。
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,被多铎、豪格跑家里戴绿帽的事范文程自然不会到处宣扬。
宁完我虽然知道豪格和多铎时不时就跑去范文程家,可他只以为是豪格、多铎和范文程关系好,对范文成的委屈他是丝毫不知的。
所以他并没有过多关注范文程的神情,而是继续说道:“事已至此,又有什么办法呢?”
“我找你来是想与你商量一下怎么和大汗禀报此事,才对咱们汉臣更有利,不至于因为此事在大汗那里失宠。”
听宁完我这么说,范文程暂时抛弃脑中的胡思乱想,捋了捋胡须,沉吟了好几息才斟酌着开口:
“晋商存在的最大意义,就是给咱们大金输送粮食盐、茶,以及刀兵铠甲。
“可这些年来大汗重视农耕,又从明朝俘虏了不少人口,现在很多金人在汉人的帮助下也学会了农耕。”
“粮食基本上能做到自给自足,其实咱们大金现在对明朝粮食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那种依赖。”
“即使还有缺口,咱们也可从朝鲜得到补充。”
“至于刀兵铠甲就更不用说了,自从大汗武力压服朝鲜后,就能得到源源不断充足的铁,现在八旗军中用的刀兵铠甲几乎都是自制的。”
“甚至从孔有德裹挟孙元化投降后,咱们大金连大炮都可以造了。”
“所以晋商对现在的大金而言只是锦上添花,不再是雪中送炭,有当然好,没有也不是不行。”
“现在对明朝的依赖也仅仅是盐、茶、布匹而已,可天无绝人之路,鲍承先碰到的这支商队刚好可以满足这个需求。”
宁完我听得连连点头,感慨道:“是啊!这就是我佩服大汗的地方,高瞻远瞩,力求于自给自足,减少对明朝的依赖,要不然这次晋商出事,问题可就大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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